每当说到互联网上薅羊毛的羊毛党,在许多人的印象里,他们还是每天在淘宝京东找优惠券打折促销,没事就群发各种团购信息招揽人气的网络小商贩。其实,国内的羊毛党已经形成了利润丰厚、组织严密、组织化程度极高的灰产组织。上到BAT之类的巨头,下到不知名互联网公司,只要举办市场活动,都可能面临羊毛党的巨大威胁。

去年8月份的大智慧视吧直播,大智慧作为财大气粗的上市公司,为了聚拢人气,规定新人每天直播5分钟就能赚10元,一般一天能赚30元,能持续3天一共90元。这个项目中,大智慧一共投入16亿,去年年报亏损17个亿,仅视吧就亏了10个亿,股票直接成为ST,其中仅主播分成就达到了近14亿,这14亿不知道有多少是被羊毛党撸走的。

但是随着互联网渗透深度的加深,有的羊毛党们已经不满足于各个公司市场部的那点推广费用了。

自从网贷平台出现后,羊毛党中更极端的一派:撸口子老哥,正式站到了互联网的风口上。在戒赌吧里,现金贷叫口子,借钱叫撸口子。额度高、周期长,是为大口子;额度低、期限短,是为小口子。撸大口子还信用卡,撸小口子还大口子,实在没口子了,就去戒赌吧找新口子。下款快的、额度高的、风控差的口子,戒赌吧的“老哥”都知道。

肉有五花三层,老哥也有三六九等,真老哥多的欠下一套房子,少的也能欠下一辆丰田皇冠,不过真正的老哥基本都不在戒赌吧,许多凑热闹的网友到戒赌吧来,把这些透支人生的人当笑话看。甚至还有赌博网站的托,在帖子里面写博彩软文引人入坑。

真正的老哥,许多都是好逸恶劳,或者沾染赌博或者毒品等恶习的人。本身就没有收入的他们,为了能在小贷公司和非法高利贷平台上获得贷款,往往是绞尽脑汁。一开始当然是从银行的信用卡和贷款开始,但是由于要上征信,老哥们一般不会撸得太过分,只是把这些作为信用背书。真正大笔来钱的,就是市面上林林总总的互联网小贷产品,用老哥的话来说“现金贷的钱,就是发工资的。”

“工作一个月才赚几千,手机上随便就能借几万,借了就停不下来,像吸毒一样。没钱了就会想去借,平台一直给提额,不会想还不上的事情。逾期多了,就选择上征信的平台还。其他的,要是催收电话轰炸太猛,白天手机直接开飞行模式,油烟不进。否则一个月里有15天都是还款日,白天一开机手机就会瞬间被电话和短信填满。”

这就是老哥们的普遍生活写照。

戒赌吧、贷款论坛、信用卡社区,每天都有老哥来,也每天都有老哥走。老哥们天天撸小贷、发工资,反倒还欠了一屁股债。现金贷在赚钱,贷款超市、催收公司也在赚钱,连中介都能赚好多钱,亏钱的好像只有老哥。趣店和拍拍贷上市的时候,老哥们才知道现金贷这么赚钱,好些人也才知道现金贷即使坏账高企,依然有这么高的利润率。

“凡是过期不还的,我们这里就是坏账,我们的坏账,一律不会催促他们来还钱。电话都不会给他们打。你不还钱,就算了,当作福利送你了。”已经成功上市的现金贷公司趣店CEO罗敏的“雷锋式回应”看起来豪迈,但是老哥们没人相信这种套路。那些撸到没口子可撸的老哥,现在可都在三和当大神混吃等死呢。

也有许多还清贷款成功“上岸”的人,他们通过贷款周转了自己的生活,回归了正常的人生轨迹。他们总在欲望的深水区前,告诫那些没下水而又跃跃欲试的后人:适可而止,别透支自己的人生。

编 / 汪章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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